俨俚 |
时间: 2010-10-03 周日, 上午7:44 标题: 岁月有痕(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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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1978年纪事)
《路在何方》
我们对着大地喊
大地就像被蹂躏过一样
风披头散发拄根拐棍
摇摇晃晃走过我们的身旁
我们对着苍天喊
苍天有气无力病入膏肓
云闭着眼睛好像死去了
白天黑夜都不曾回响
我们只有向心灵喊了
可心灵也已经迷茫
不知是进是退还是拐个硬弯
去远离人间的地方躲藏
就这样我们一遍遍地想一遍遍地问
问山问水问星问月问太阳
也问无法回答的自己
路在何方路在何方路在何方
《种子的命运》
种子是有运气的
无论粮种树种还是草种
种子总想把欲望播到
阳光雨露与坚实肥沃的土地
然后发芽成长
青绿茁壮的度过一生
象松籽这样的种子
都想在有风景的家庭落户
成为闪光灯与封面追逐的角色
挺拔长寿而有滋味
它们知道贫瘠而干渴的地方
水不痛光不爱
只能长成弱不禁风的孩子
也有些种子还以为运气很好
落在肥沃而繁华的地方
可它们没有料到的是
在花蕾初放的季节
被大手掐掉被大脚踩踏
也有的被过多的营养摧残
半途夭折
《等 待》
日子的树已枝枯叶黄
月光的鱼也散发着咸味
可风仍没有停止的迹象
云也不曾送来带露的信息
年轮上刻下的夏季
也是冰凉的浸透了寒冷
即使鸟不愿再唱绿树林
满天飞雪无奈的掠过黄昏
我依然固我
信任岁月里蓓蕾的承诺
同地平线远处凸起的山脉一起
等下去
《一声大吼》
被热浪窒息时
踉跄的脚步沉闷
太阳在云层外睡着了
看不出有下雨的迹象
葱绿的玉米低下头
饱满的棉花干瘪
高梁穗如血凝固
各想各的心思
嗓子眼不知跟谁过意不去
痒的实在憋不住了
钻进无人理会的青纱账
就算有人听到也不知是谁
然后深吸一口气
向田野向天空向太阳
放声大吼
——啊——
这一九七六年秋季
多么苍白无奈的声音
却在以后的许多年里
激情回响
《想你的时候》
不一定和月光坐在一起
尽管夜还是很轻柔
银河的飘带上星光沉睡
水边的野花仍旧均匀的呼吸
那一颗圆润树冠被枝叶的青春
描述的多么丰腴
不一定用笔呼喊你的乳名
尽管你的芬芳总是溢出在
我的瞳眸盈满憧憬与回忆
让思绪浸泡你的激情
纸张尽管载不住沉重
那份感觉仍一样酣畅淋漓
禁不住就要呼出声了
双眸抓紧熟透的秋季
看那远远起伏的山峦
把你一遍遍地搜觅
如同一个固执的旅者
苦苦地猜想世纪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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