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外一首）

[钱塘江畔]

善良
曾经因吃鱼而感到残忍
把活鱼敲昏
剐去鳞衣
切开肚腹
掏出心肝脾肺肾
斑斓泛黄的鱼籽


有一天落水
被鱼群啮咬 撕扯
最后 只能看到留有伤痕
的头盖骨漂浮在水面上


不是因善良而被欺骗
而是被善良本身而欺


围困
每一座城市都有假山，人造湖
移栽的观赏性花草和树木


我们被一道荒诞而又虚荣的藩篱所围困
残酷的现实


我们如沸腾的石头向下生长
湿润的泥土却让我们焦渴


我们如花草 如树木
有的水土不服 枯萎凋残
有的承接雨露 绿枝成荫
有的蒙受尘土 悲苦坚守


我们如一群缘木而上的鱼
逃离湖水 远离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