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魂交响的乐章——读邓玄诗集《隐蔽与呈现》

[秦城诗客]

灵与魂交响的乐章
——读邓玄诗集《隐蔽与呈现》
文/孙庆丰

收到邓玄诗友从湖南郴州寄来的诗集已经几个月了，整日放在案头，一有闲暇就咀嚼几段。很想为他写篇诗评，但一直苦于无从下笔，生怕自己稚嫩的笔触与浅薄的文学底蕴无法将他一颗隐蔽的心真实地呈现。
邓玄是位低调的诗人，先前对他了解并不多。白天工作，晚上写诗，一颗诗心隐蔽了二十多年，直到他的诗集《隐蔽与呈现》面世，真诚的诗情才浮出水面。了解他的人也很难将这位同济大学数学系毕业的高材生与跳跃的文字联想到一起。这就是邓玄，低调但不卑微，谦恭却才华满腹。与无声处见精神，更加凸显他人格魅力的伟岸，在黑夜里，诗心不死，怀着对诗歌的一腔挚爱，一支灵动的笔，闪耀着人性的智慧与光芒，汩汩前行！
诗集精选了诗人二十年来不同风格的诗作近一百首，共分四辑，呈现给我们的是一幅幅富于立体感的诗情画面，捧给我们的是一道道如泣如诉的精神大餐，灵与魂在交响，诗与心在飞舞，内心隐蔽的花园在诗歌的天堂里完美地呈现，让我们在视觉与听觉的巨大冲击中直抵诗人幽暗的心房，一首首饱含血泪的诗歌如一片片晶莹的花瓣，从飞天隐蔽的袖管中蓦然呈现。在第一辑“居地（长诗）”上部秩序《前倾（浮动的翅膀）》中诗人这样写道：……谁是神话至高无上的主人？/谁和我一起倾听颂唱？/谁能借着水晶内心暗淡养育光芒？谁提剑来到诗歌的殿堂？……“水晶内心暗淡”折射出诗人一颗隐蔽的诗心，“养育光芒”又藏满了诗人将一腔诗情在诗歌的殿堂里颂唱的渴望，在繁华的都市里，在暗淡的夜空下，诗人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有尘世的冷眼，也有物欲的诱惑，就是在这种生存的夹缝中，诗人将孤独倾注于诗歌，豪情挥洒诗情，内心幽暗的花园中，一簇簇倔强的诗篇疯滋猛长，我们在静静的倾听中，仿佛看到一位潜心修炼的志士，像一位提剑的侠客，在雄鸡破晓的黎明，正朝着诗歌的殿堂拾级而上。在下部涅槃第三章埋葬《第二歌咏：布景人的独白（飞腾的诗歌）》中诗人这样写道：……我这样走进花园/敲击哑铜厮守一生/聚拢在腋下的羊群/孵出一对翅膀/把破败的马车拆裂/悲风为轮，凄雨为轴心/黑暗虚弱呦/我们的血打败酒精/我们的诗歌在屋背上飞腾。因为对诗歌的执着，才有对名利的淡泊，长夜漫漫，诗人却不惜与失声的铜厮守一生。铜是什么？铜是意志，铜是信念，它们是不会生锈的。心中圣洁的花园固然盛满黑暗，却有孕育诗歌的土壤，在黑暗中，诗人没有迷醉，而是清醒地坚持着精神世界固若金汤的操守，腋下的羊群萌生出飞翔的翅膀，在奋进的黑夜里，把破败的马车拆裂，化悲风为力量，以凄雨为源泉，澎湃的血液象一柄穿梭的利剑，划破寂寥的长空，斩碎黑夜的宁静，颓丧的酒精降服于诗人的脚下，虚弱的黑暗在屋背飞腾的诗歌中苟延残喘。这是怎样的一种荡气回肠啊，可歌可泣，苍天厚土为这灵与魂交响的乐章动容。在这壮怀激烈的诗行里，诗人激动着，我们感动着。
在第二辑“望城”《南方纪事（组诗）》“给你”中，诗人满含深情地诉说：……我想在黎明到来之前/聚集一颗颗晶莹的露珠/让萨福的嘴唇/滋润着，满含着我一生的幸福。诗人的伟大之处，在于对道义和责任的担当，既有对社稷的深沉忧虑，也有对天下苍生的悲悯，时时为正义拔剑呐喊，处处为弱势群体呼吟。诗人自身的幸福，永远盛在别人甜美的梦里，为天下之幸而幸，因众生之福而福。在诗人赤诚的笔下，一行行充盈着热血的文字，多象聚集的一颗颗晶莹的露珠，萨福的嘴唇，因爱而滋润，在文明的国度里，跨越时空的隧道，让我们强忍着由衷的景仰与怀念来一一检索，有多少伟大的诗人不是为爱而生，因爱而死？！让我们敞开虔诚的喉咙，为那些伟大的灵魂尽情歌唱吧，多么希望，黎明前的菩提树上，那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是为爱重生的诗人们再次捧给世界的热泪。读着邓玄撼人心魄的诗文，让我隐蔽已久的诗情也不由自主地呈现出来。我想，这或许就是我要给他诗集作评的原因所在吧。
在第三辑“归来”《归来》中，诗人由衷地写道：……草原上失散的羊群/像马头琴落地的音符，在黄昏/朝着北斗星的方向，归来/带着爱人、孩子和道路的/辽远，归来。是归来的时候了。一颗诗心蛰伏了二十年，一腔诗情隐蔽了二十年，二十年的诗歌苦旅，诗人像一只阔别家园的羔羊，远离亲人，远离都市的繁华与物质的丰盈，怀抱着心爱的马头琴在每一个孤寂的黄昏潜心创作，渴望着有一天结集出版的《隐蔽与呈现》，就像失声已久的马头琴突然奏响的旋律，让思念的音符淌进亲人的心窝，希望能得到她们的理解，有谁知道，多少次，朝着北斗星的方向，满腔思愁的诗人早已热泪盈眶。
在第四辑“意外”《意外》中，诗人以锐利的笔锋刺痛了我们的神经：斑斓的金鱼死了/寓所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水草制造的假象/内容繁复。飘忽。/潮汐的声音渐渐来临。/我不能离开/我携带的百合花/是唯一的证人，这是场意外/我的龌龊/盗走了金鱼的呼吸。当今诗坛，真诗人与伪诗人并存，鱼龙混杂，难辨优劣。主宰诗坛的，不乏有许多迷离的杂草，遮住了多少双善良的眼睛。但真相终究是无法掩盖的，真诗人的存在必将对伪诗人构成致命的威胁，于是伪诗人费尽心机像鱼缸的水草一样制造假象，企图将真诗人推向死亡的边缘。因为真诚和坚守，有关真诗人太多的“意外”，湿透了我们的衣襟。而现实社会中许多优秀诗人的境况也不尽人意，拳拳之心，无人诉说；满腹才华，无处可施。冷眼与热讽像破旧的街道积荡的污水，朝着真诗人们汹涌而来。价值扭曲，愈来愈物质化的人情，残蚀着一颗颗赤诚的诗心。关于这首诗，我曾试图以更为合理的阐释敬奉给读者，但最终还是无法深层次地参透。诗人思想的高度是我目前不可企及的，我需要以更为丰厚的文化底蕴与很长的一段时间去静心思考。但我还是把这首诗列出来，相信读者更具慧眼。
在我静静地合上这本倾注了诗人邓玄二十多年心血的诗集时，我的内心是复杂的。《隐蔽与呈现》，隐蔽的是什么，呈现的又是什么？这曲雄浑澎湃、荡人心魄的灵与魂交响的乐章，我的主观臆断是否能够将诗人一颗隐蔽的诗心客观完美地呈现？在等待作者与读者的回应中，我的心势必是忐忑的。

2008年12月16日于夏都北戴河


作者简介：孙庆丰，男，笔名秦城诗客，1977年生于河北张家口农村，著有诗集《春天的过错》，短篇小说集《一重炼狱一重天》，主编校园文学作品集两部。
诗观：关注现实永远是创作的原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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