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

[俨俚]

比爷爷还瘦的溪流
从童年的山坳口跌下
驼着背爬过劳作的田园深处
这老山渗出的寒碜
入冬后连坡上的羊群也牵不住
却被村民们神一般敬着

姑姑嫁给的城镇里
河流的两岸枝繁叶茂
荡漾青春的红衣与杨柳
在鹅卵石浮出的清水上对歌
倒影里飞翔的鱼和燕让我记住
人丁兴旺与车水马龙

表叔是曙光初现的黎明时
在波涛宽阔的河边倒下
血浓于水的地方响起城市的节奏
激流也逐渐悠闲下来
穿过鲜花摇曳的街道向天边淌去
河上的船只载着爱情和歌谣
灯影和桨声耀目悦耳

可在西部辽阔的回忆里
有许多河流已经干涸
抚养过的生命都成为古迹
除了风一直在赶着沙行走外
其余的都死无动静
漫游自如的磷火被极夜扑灭
就连阳光浮出的海市蜃楼
也像是一具具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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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要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