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飞翔
加入时间: 2012/10/22 文章: 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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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4-10-20 周一, 上午12:36 标题: 诗歌的时代特征及其文化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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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时代特征及其文化困惑
谈到当时的中国诗歌,现代作家梁实秋先生在给徐志摩的信中曾指出:“新诗,实际上就是中文写的外国诗。”排除其某种消极的看待,不能不说这其中还包含了一种对诗的现象的发现,只或许是由于新诗的初兴,梁先生“离的”太近,对诗的发展又没能从世界范围,从大的宏观环境层面上进行把握,作出理解,故此其也只能是从立足于“本民族”的传统立场,说出这种内含“排他”的话语。显然,这除了表现出一种较为普遍的“民族”情绪之外,必定还与其文化视野有关。
那么中国的诗应该是怎么样的?有人提出应该在古诗的基础上进行改变,比如有人提出了“新韵”,认为只要稍做一些改变,当代的中国诗人依然会像“唐朝”那样,令世界为之“翘楚”。有人指出像西方意象派诗的诗人庞德就是因为借鉴了中国的唐诗,才创立了这种诗的写作,所以我们的“唐诗”才是最好的,是不应丢弃的,即使是在当代中国诗人依然应该在这种以“唐诗”为代表的中国古典诗歌的写作方式中寻求诗的发展。
但事实是否是这样?以美国为例,其文化的发展是不断地汲取包括印第安文化在内的各种世界文化的有益之处,以展示与体现某种时代的要求与特性,准确地说:美国人是因此得到启发,仅仅是部分地使用和利用,而没有把印第安文化完全看坐一坐宝山住进到印第安文化中去。显然美国人一定是看到了有用的东西和更多的无用的东西,而其带走和使用起来的只是一少部分,或者只是有用的东西。在此我以类比的方式来说明文化的价值问题,或许会伤害到许多国人的感情,但至少是从美国人的立场上来看待,这是没有区别的。因为真正好的和有用的东西美国人是不会拒绝的。虽然印第安人可以因为美国人发现了自己的某种“好处”可以沾沾自喜,就像是一些中国人因为别人学用了一些“唐诗”的东西,就认为“唐诗”是最好的,就充满自信地认为千秋万代的中国人都应该坚守在那里一样。
每个时代都会有自己的不同于其他的时代特征,而包括诗在内的文学作品能够取得成功的根本之处,就在于它在内容和形式方面能准确地体现和把握这种时代特征并与之相契合。
这种时代特征是什么?汤潮先生在其《欧美当代诗坛一瞥》的文章曾指出:“很显然,当代诗歌的特征同二十世纪的哲学思想的发展密切相关。弗洛伊德对无意识领域的发掘和心里现实的研究极大地影响了当代人的思维方式和认识习惯。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和原型神话学说把诗人们推进了多维宇宙和多层次的现实中,奇幻和奥秘,传说和神话以及星际和宇宙事件引导人们去探索生命的原始根本。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整体论和雅克·德里达的哲学语言学激发了诗人们对语言之谜的探寻热情。”“当代欧洲诗歌的超现实主义特征是当代哲学思想和当代意识的反应。正是由于这一深厚的背景,它才表现出广泛的国际性来。读当代诗歌,有时很难判定它是美国诗,西班牙诗还是欧洲诗。甚至东方的诗歌也在逐渐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同时作者还指出:“造成欧美诗歌共同特征的另外一个重要因素是翻译。许多重要的诗人同时又是翻译家。”
从前面引用的汤潮先生的话,给一些长期“困扰”着包括梁秋实先生在内的寓于现象之内的“国人”的不解,找到了根本的答案和解释。以西方文学写作为例,他们注重包括生理学以及精神研究领域里对“人”的最新认识与发现,从而能够更为准确地把握时代的“脉搏”,从而在作品中展示和体现出这种时代特质。而这种“共同开发”又不可避免地表现为某种趋同性,这也是一种消除了民族界限的现象,正如汤潮先生所提到的那样“读当代诗歌,有时很难判定它是美国诗,西班牙诗还是欧洲诗。”从这一点来说,仅只我们拒绝这种融合,非要在其中分出个你的我的,或者是“外国诗”“翻译诗”“中国诗”,这种封闭狭隘心里的作祟,在别人的眼里会不会是一种“无厘头”的乏味表情?
一方面,对这种文化资源的开发与使用,与仅处于原始感性的盲目“写了一辈子诗,却不知道诗为何物”的“我们”是有着极大差距的。了解不到这一点,所谓的写作包括模仿与“创新”以及由此表现出的肤浅与急躁也只能是一些皮相之作,所谓的写作只能是一些低端的写作。另一方面,应该说明的是面对西方文学“势力”的冲击,我们不能仅从一个弱化民族的弱化心里的民族本位出发不辨黑白地进行抵制,进行自我封闭,因为那将妨碍我们接受新的好的正确的东西,对现实领域而言,这也是一个民族选择进步与保守落后的出发点。
创新的科学思维力的缺失是我们民族长期停滞在感性的精神与社会认识阶段与实践中而不能自拔,这从一方面表现为面对时代冲击的极度自卑心理,另一方面又表现为掩饰这种虚弱心里,而采取的一种自我膨大的应对心里与态度,而这将会是脱离开时代发展的一种自我抛弃。不可否认的是文化的这种缺失,将会使我们陷入传统自信的历史虚无的深坑,作为一种导致文化心理的关键点,我们必须正视自己:没有那么高大,也没有那么雄伟,我们需要脚踏实地踏踏实实地走出这种历史的困境,个人的平民时代也必然是一个民族的“平民时代”。至少在我们没有足够的精神实力之前,我们还做不了领导世界潮流的“老大”,在一些精神足够强大的民族面前,仅靠一些江湖手段与花拳绣腿是不够的。
过于崇信过去将会使我们失去现在,几千年共用一个时代的情况,只能说明时代的停滞与时代感的丧失。历史地回顾过去让我们知道,社会发展与创造力的缺失根本而言是一种文明系统的差异与缺失所致。
2014.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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