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羽生: 恋歌

[林映晚]

　　　　　　　　　　　　　　　　◇恋歌◇

　　　　　　１、

　　　　　　走遍了山和水
　　　　　　看惯了风月　人们喜爱夸大
　　　　　　走遍了世界　领略了爱情
　　　　　　不！
　　　　　　世界还是世界　爱情还是爱情
　　　　　　我不知道
　　　　　　哪一块石头　哪一湾流水
　　　　　　磕破了我的脚趾　一次短暂而漫长的泅泳
　　　　　　真够戗　差点令我呛水而死

　　　　　　——我是谁？


　　　　　　２、

　　　　　　为什么你说等待是真实的
　　　　　　那时你是袖珍的
　　　　　　像指甲盖那么大　在我的记忆里
　　　　　　你头发温软　哦　小女孩
　　　　　　就像一个布娃娃
　　　　　　被我捧起

　　　　　　不对。你反驳——
　　　　　　“我记得你手心的汗水，”
　　　　　　“我讨厌你绕我的头发，”
　　　　　　“还有你的口水，吐到我的口中……”
　　　　　　“你是贪婪的入侵之物，讨厌！
　　　　　　从我的身体到我的内心
　　　　　　你压榨甘蔗，吮吸我的秘密。”

　　　　　　……就像锁在黑屋子里
　　　　　　我们被拷贝在电影彩色的胶片内
　　　　　　……一次性爱场面　被反复播映

　　　　　　黑暗的油漆　淋漓尽致
　　　　　　浇塑了我们懵懂的青春
　　　　　　你和我　还没调匀热吻的娇喘
　　　　　　就已注定　生命不过是
　　　　　　在一瞬间　走向漫无尽头的衰老疲惫


　　　　　　３、

　　　　　　后来的岁月　完全是多余的
　　　　　　人们习惯用永远
　　　　　　永远的岁月　如黄金
　　　　　　——它在哪里？

　　　　　　……河流的地貌假设是永恒的
　　　　　　河岸却在悄悄地移动
　　　　　　惟有流水以变动不拘的浪花
　　　　　　昭示女人的忠贞　东去如春水
　　　　　　所有的女人　构成一条大河
　　　　　　她们运载男人　描绘了人类
　　　　　　生生不息的壮丽　像绿水漫过青草池塘

　　　　　　这还不够。绿水顺着青草
　　　　　　漫过河岸
　　　　　　浸润了柳梢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而月亮的嘴角　是血腥的
　　　　　　谁会忘记初吻的滋味
　　　　　　那不可复述的甜蜜
　　　　　　因为陶醉　让人们在晕眩中
　　　　　　改编了青蛙的求偶之歌

　　　　　　……遗忘之水以湍急的流速
　　　　　　汇集为　记忆的海洋……

　　　　　　而你的事业　就是
　　　　　　重新收集　一点一滴
　　　　　　闪耀七彩光芒的水珠

　　　　　　当你指尖轻弹　所谓的我
　　　　　　不过是一滴光华四射的水珠
　　　　　　那妙曼的堕落与急遽的消逝
　　　　　　象征着我们的爱情
　　　　　　把这个世界定格在　欢娱的宿命中

　　　　　　一个手势　一种微笑
　　　　　　我所祈求的
　　　　　　就是你翕张的心贝
　　　　　　因为粗砺生活所打磨的创伤
　　　　　　将我铭记　如明珠


　　　　　　４、

　　　　　　当你在酣睡的梦中
　　　　　　什么都不再需要
　　　　　　最好有微飏的轻风
　　　　　　抚慰你的秀发　如抒情的诗歌

　　　　　　晨光将为人们灌注——新的生机
　　　　　　——新的欢欣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昼夜的轮回正将我们的青春永续？

　　　　　　2007年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