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花

[半渡]

向西的房间依近山边
我们在隔壁的盥洗室
供养着一盆富贵花
她喜阴
无福消受山风和骄阳
泥土湿润
我们对她定期浇灌
附加一个滴漏瓶

我们每天出入盥洗
卸祛我们社交的妆容
清洗我们云泥交织的身体
刮除衰老的死皮
又或者
呕吐我们应酬的酒食
还有排泄的日常

每次清洗完毕
赤身裸体
余沥未干
我都望向我们的富贵花
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想起教父以及黑帮电影
满怀对母爱的期许

盥洗室，告解亭
去伪、净化、排泄
她目睹了我们的一切
每日多数的水流从上而下
汇入便器奔赴大海
她接受那些蒸腾而起的
剩余的水气的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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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让信徒别无选择！
跳出历史，忘记为人。